孫中山看到蘇俄政府將全國田地分給農民,讓耕者有其田,但為了避免大地主”再來革命”,”生出大反動力”,他主張”要聯絡全體農民來同政府合作,慢慢商量來解決農民同地主的辦法。”正因此,國民政府在土地改革上”不敢開罪於巨室”,使土地問題積重難返。農民面對種種自然和社會壓力,災荒與饑饉,連綿不斷的戰爭及伴隨而來的兵差、攤派與征發等繁重的苛捐雜稅,土匪的迫害,造成了農民的貧困和農村生產力的衰敗。農民失去了生產的動力和興趣。
國民政府的統治重心在城市,不重視農村,土地革命受到黨內利益群體及地主階層的反對,”平均地權”的主張成了一句空口號。在馬克思和列寧對於農民的評價中認為,無產階級政黨不與農民運動建立一定的關係,不實際援助農民運動,要在落後國家裡贏得政權就是空想。1919年李大釗就指出,”中國是一個農國,大多數的勞工階級就是那些農民。”中國共產黨在成立後明確指出,”中國三萬萬的農民,乃是革命運動中的最大要素。”革命要成功必須依靠農民。
中國共產黨以城市暴動奪取政權的道路屢遭挫折,在大革命失敗以後,開始獨立領導武裝鬥爭,在1930年代中期前後將革命重心轉移到農村。在極其險惡和艱苦的環境下,政黨和紅軍要生存下來必須深入農村,與農民結合。毛澤東、彭湃等領導人,敏銳地發現農民革命的潛能,施以適當的方式,將他們參與社會管理的熱情引導到無產階級革道路上去,形成了近代以來農民運動的高潮。他們實施限租減租、荒年免租、取締高利貸等政策,獲得農民的擁護。
中國共產黨在農村中作為外來意識形態和組織體制,在擴充組織的過程中,借助中國傳統各類社會關係,通過農民的家屬、親友、近鄰建起了人際網絡。這些外來的知識份子,深深介入農民的日常生活,提供各種服務,促進了農民的組織化。彭湃在海陸豐,他首先轉換了裝束和說話方式,通過相熟的村民介紹進入群眾之中,教孩子唱歌、聽留聲機和演木偶戲,將農民吸引到農協,為他們免費醫療,進行仲裁調解婚姻、債務和土地糾紛,把農民組織起來。
為了保衛農民各種己經獲得的權利,農協紛紛建立自己的農民自衛軍,在共產黨的政治指導下作出了奪取政權的武裝嘗試。當時美國駐華官員約翰‧謝偉思認為,”中國共產黨軍隊的快速發展,如果沒有活動地區人民的支持是不可能的。中國共產黨人的政策和方法具有民主性質。”中國共產黨從滿足農民現實利益入手,進而順應社會需要,不斷調整不同時期的歷史任務和行動戰略,為民主革命提供了堅實的合法性基礎。軍隊由黨指揮的傳統就由此時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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