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華患上癌症不久於人世,但他與癌病戰鬥的精神和他對民主的執著,六四的堅持,讓人對他不能不有惻懚之心。他的跟從者對群眾說,希望明年還可以在集會上看到他,他馬上改正說,不止明年後年,還要有十年和他們見面。他這種堅強的生存意志是令人佩服的,相對於要生要死的弱者,他是一位熱愛生命的強者。司徒華在我的印象中,應該是一位愛國者,熱愛自己的民族、文化和在國土上生活著的人民。
司徒華六四情意結特重。當他看到學生為了國家前途,反官倒,反貪污,他不光熱血沸騰,他還和全國知識份子一樣,投身到支持學生的運動中去。當時香港所有的人,不論黨派都希望國家能衝破障礙,給學生支持,讓他們的訴求得到伸張,國家能更好的發展起來。但是我們不是搞政治的人,萬萬沒有想到政治原來是這麼的複雜,不是我們看的那麼純潔。運動給別有用心的人劫持,變成反共和實現西方政制的變天運動。
89年正是我在國家開放改革後,從事中國業務發展的第10年和投資設廠的第二年。北京學生的運動掀動了我的心,但我沒有那種行動的激情。我一心只是希望同學們別太過激進,讓國家剛有復蘇希望的狀況有所變化。到後來全國各地都在動,中央看到情況的危急,不及時制止,國家將出現大亂。當時,中國經過10年的發展,香港市民對國家的未來充滿了希望,期望國家領導人能和平地解決事件。香港大部份人的希望也都是國家不要出事。
可事態的發展,越來越令人擔憂,外國勢力更參乎進來,讓局勢更混亂。好心的香港同胞,還是希望國家不要出動武力來驅趕學生。六四前夜,我外甥打電話給我,叫我去沙田靜坐,支持北京的學生。我從小就教導他愛國,現在他長大了,叫我參加愛國的行動,我能不去嗎?第二天的百萬人上街,我雖沒有去,但我看到所有的愛國人士都上街了。不幸的事還是發生了。世事就是那麼難料,眼看國家文革後獲得的發展機會,就這麼喪失,真有點心痛。
就這樣,香港的愛國人士分成了兩個陣營,一半人像我一樣,同情和理解共產黨的行為是為了維護革命先輩以生命換回來的政權,以及為了國家和民族的前途而作出的決定。另一部份人像我外甥那樣成了司徒華的跟隨者。他們還是堅信西方的制度是民主,中國的人民民主制度不是民主。到現在,他們還在希望香港要實行一人一票式的民主,作為向國家示範的一種民主政體。雖然這20年國家獲得了大發展,他們還是沒有放棄他們的訴求。
世界上各種想法都可以表達,那一種更現實,更可行,就不是說說就可以了,而是要實踐。中國是在半封建,半殖民地的狀態下誕生的一個全新國家。人民的狀態,經濟的水平,都和西方大不一樣,我們如沒有一套適合中國國情的政制,我們一定不會成功,而只會更亂。辛亥革命後,冒出過上千個政黨,各說各的,一盤散沙,結局還是讓中國給日本欺壓。中國共產黨的治國理念,多黨合作制在有領導的情況下為國出力,到現在成效是有目共睹的。
司徒華和我外甥都是愛國者,但他們必須與時俱進,調整自己的思路,走出時代的陰影,與共產黨合作,為民族的振興和國家的和平崛起重新上路。